草生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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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成年只有几个小时的杨樵，也被父亲允许，可以喝一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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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还和赵晚晴视频连线，一家人聊了天，还与病榻上的外婆和懵懵懂懂的外公都说了话，让他们都看了杨樵的录取通知书。老太太口齿不清，泪流满面，喜悦和歉疚都在泪水里了。老爷子没有太明白，见大家都很高兴，他也像个稚童一样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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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你感到骄傲。”赵晚晴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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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本来以为自己今天肯定不会掉眼泪了，他马上就再也不是小孩了，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妈妈这句话，而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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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洗脸的空当，听到外面的杨渔舟和赵晚晴低声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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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晚晴说：“杨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也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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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渔舟轻声答：“我也没什么苦，只是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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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没听过父母这样的对话，很想笑，却又没忍住，再次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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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庆祝过了，杨渔舟一时没把握住，喝得实在有点多，酒意上了头，早早去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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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打扫了餐桌和厨房，回房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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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要去北京上大学，新的人生似乎就要开始了。可想到他要一个人离开云州，又清晰产生了与邹冀的共鸣，有一部分自己，注定是带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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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很直观地感觉到了，他是杨渔舟和赵晚晴的孩子，父母的爱情观深刻影响到了他，他们的感情深重内敛，相隔两地多年，从来都是矢志不渝，尽管很少热烈奔放地表达，却时时刻刻都把对方放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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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夜十二点，距离他满十八周岁，还有一分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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