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声愈来愈大。
“可是狄人又打来了?”
“可泰安郡主不是预备着十一月和亲吗?”
不对,不是这件事。
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宝知立刻望向太子,正好对上那双饱含深意的凤目。
“回客栈。”宝知丢了糕点的包裹,冷着脸往回走。
路人奇怪,怎的一个丫鬟这般不知礼数,竟走在主子前头。
南安侯府位于东昌大街,府墙高大,即便是攻进隔壁魏家也不必过于担心;而尔曼已与晏非白交换庚帖,在外界看来便是晏家妇,除非燕国公疯了,否则不会在这个关口跟京中世家闹翻。
郡主娘娘辈分高,为着名声,也会被保全。
现下最要担心的便是姨母一家。
宝知坐在窗前的交椅上,不自觉地点着几面,按出一个一个暗白的痕迹,戳得指尖发白。
此行皆是无意识之举,不想忽地点进一温暖的手心。
黑袍宽袖的俊美男子不喜不怒地低头看着她。
啊。
宝知顿悟。
是的,她这半月过得太舒适了,被温水煮青蛙般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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