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大伯父这般替我造势,就是叫旁人知道,我不是只顾在前院读书的傻子,看得懂内宅的弯弯绕绕。你知道的,我从王府里成长起来,哪些手段没见过。京中那么多夫人少奶奶在家中辛苦,不是斗这个就是斗那个,她们男人都是死人不成?看不清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最后家宅不宁,更有甚者,家族覆灭。自诩读圣贤书,身居高位,被一个两个小小手段蒙蔽了双眼,连家里的氛围不对都读不懂,还敢宣扬自得圣心。”
邵衍捧着宝知的脸,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的耳根:“快些嫁给我吧,你太苦了。嗯?日后痛快些,不要怕会吃亏,不要怕会得罪人,我陪着你呢!有喜欢的衣服就穿,新奇的玩意想弄就弄,不喜欢的人和事大大方方地甩脸子。你不要怕了。”
“我要叫旁人知道我是你的「撒」手锏,即便你懒得抑或没有手段,只管把我撒出去,我定是出面为你解决你不便出手的事宜。”
“我会护着你的,像是你保护我般。”
宝知听着,眼泪就淌下来。
她闭上眼不肯去看邵衍的神情,只微微抽动鼻翼。
她埋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终究还是有人看到。
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能得到这丝理解已然是有意义的。
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谁不喜欢穿漂亮衣裳,可她总是瞻前顾后,怕惹了人眼,招揽麻烦,不肯穿那勾勒身形的裙袍,只宽宽松松,像是道观里清心寡欲的姑子。
也不肯穿艳色,怕盖了谢家姑娘的眼。
包括宜曼在内的,还小些的姑娘们都用凤仙花拌了明矾敷出红艳艳的指甲,她却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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