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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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如挨了一鞭子，脸色苍白如雪。是啊，不管她是如何宠冠后宫，也不管陈括承诺过多少次要让她当皇后，她到底也不过是陈括的妃子。陈括是君王时，她自然身份高贵，无人敢冒犯，可如今陈括不再是帝王，她就只是个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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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通买卖，转赠予人，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她当初选择做他的妃子，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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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困于笼中，喃喃而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若我们一定不愿，他应该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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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括道：“若是别人，他自然不会强求，可是你……”他顿了顿，幽幽而道，“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狼子野心，觊觎已久？他起兵谋反那日，正是你入宫嫁我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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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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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括苦笑：“我在承香殿陪了你三日，他便在三日内连下三城。他要夺你，又岂是我们一声‘不愿意’便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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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脑中嗡嗡，这些事她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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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就想起那时她刚刚进宫，成为陈括的妃子，陈括欢喜无限，一连三天歇在了承香殿，却从第二天开始，一日比一日脸色差。她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叫她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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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形势便紧张起来，他虽然对她依旧恩宠不断，却再没有留宿承香殿，甚至连后宫都鲜少踏足，而是日日住在勤政殿，与群臣通宵达旦商讨平叛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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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他如此勤勉，陈军依旧是兵败如山倒，丝毫没能挡住萧思睿大军进攻的脚步。不过半年多，这锦绣江山便易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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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无能，护不住你，要你屈身事人。”陈括羞愧道，“可是瑟瑟，我宁愿失去你，也不忍看着你跟着我受苦。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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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蓦地流了下来，绝望地道：“我宁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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