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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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迪-明吉奥的铁臂抓得那么快，我根本就来不及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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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嗵”的一声摔倒在直升飞机机舱里，头撞在飞机员座位旁边的什么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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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过去，跌进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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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终于又睁开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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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迪正狞笑着望着我。他离我很近，呼出的酒气像一团云包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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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了句什么话，但我无法听清。从他的嘴唇动作上看，他好像是在说：“臭警察！你下地狱去吧，臭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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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枪口抵在我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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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骂自己：见鬼，我干吗要这么急着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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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知觉后死起来容易些。无论如何我这么猜测，虽然我没见过有关的体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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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吉奥的狞笑是魔鬼式的。我看到的那狞笑像是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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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惟一的问题在于，他得用左手握枪射击。而他很难将食指穿过扳机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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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一下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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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擦过我的左眉、太阳穴——险些蹭掉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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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到会有震响，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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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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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升飞机的噪声中，我听到了明吉奥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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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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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食指被震得滑开了。他没能再及时按下扳机，吓得脸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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