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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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是古怪，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提醒他：“一团水，是不会悬在半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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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德一脸苦笑：“我知道，可是梦境中所见到的情形确然是这样──不但有一团水在前面引路，而且我还隐约感到，那团水不断在发出一些讯息，要和我沟通，可是却又极其模糊，我相信由于我是在梦境之中，所以才如此。而实际上，那团水，一面在领着陈宜兴行进，一面还在和他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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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听他叙述，可是却难以将他的话构成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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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就难以想像他一再提到的“一团水”是怎么一回事。就算照他所说组成了一个画面，也难以想像一团水和一个人之间如何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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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一面听，一面自然而然大摇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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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德忙道：“你一定要听我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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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声，没有说甚么。陈景德继续道：“接下来，我好像到了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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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的忍耐程度已经到了极点，我大喝一声：“请你说清楚一点──甚么水边！是河边江边小溪边还是湖边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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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德也急了，大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说了，何劳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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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那你至少说具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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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是甚么样的感觉，我就说甚么。又不是像你那样说故事，可以任意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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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道：“你胡说些甚么！我叙述的故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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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不讨论你的故事，先听我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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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了气，闷哼了一声，不再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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