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野鬼上的漾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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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苗疆回来之后，在陶格的口中.知道“另有一个记忆组进入了陈安安的脑部”——陈安安被鬼魂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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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魂上身之后的陈安安，在外观看来，自然是百分之百的陈安安，就算是她的身体，切成一百万片，放大六千倍的电子显微镜下去检查、她仍然还是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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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已根本不是陈安安了——这一点：绝不是实用科学可以证明的。而我确切相信：一个小女孩，绝不能运用她面部的肌肉使之现出如此一个阴险奸诈、令人一见就不寒而怵的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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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有见过奸诈凶险的人，相反地，见过许多，再大奸大恶的人我都见过，可是那个出现在小女孩脸上的神情，却给我极深刻的印象，不但难以忘记，而且使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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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情，具有极大的震撼力.其可怕的程度，很难在其他人脸上找到比较。那属于地狱的、魔鬼的邪恶之极的力量，我实在难以用文字来作确切的说明——那能令我当时战怵，事后不安，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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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曾把温宝裕找来，问他当时的情形。温宝裕一贯地嘻嘻哈哈，可是他看到我神色凝重，一副大祸将临的神态，他也不禁骇然：“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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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该如何开始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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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我才道：“在我来之前多久，那个鬼上了陈安安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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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略想了一想：“两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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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形——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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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且不回答，望了我片刻，才道：“别追究这件事了，好不好？这件事已经结束了，那小女孩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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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厉声道：“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你送回去的不是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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