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保罗·门兹夫

操纵杆，引擎的声音改变了，很显然这是她想听到的声音，因为挡风玻璃上反映出她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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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左手慢慢地、轻轻地向前推了一下节流阀，螺旋推进器开始越来越快地旋转起来，同时发出强大的怒吼声，维哥在跑道上冲了起来。她又把节流阀向前推动，推到它的极限，同时向前扳动操纵杆，飞机似乎就要绝尘而去，但是她还不准备让它这样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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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向后猛拉操纵杆，飞机轰鸣着离开了跑道，御风而行。它很快爬升到一万英尺的高空，让我得以从旁边小小的舷窗中饱览乡村美丽的景色：棕色的土地上点缀着成片的绿色，偶尔还有皑皑的白雪；波光粼粼的河流与它的支流纵横交错如同一张蛛网，不时被城镇中成排的玩具一样的房屋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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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怎么交谈，她挤在狭窄的驾驶舱里，维哥的螺旋推进器与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让我们无法听清彼此的话。她计划在两天之内飞完这将近两千英里的行程，并向我保证说在日落之前，我们会在阿尔布奎基安全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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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旅程都平安无事，我吃了一顿午餐，阅读了最新一期的环杂志，甚至还不时睡上一阵儿。直到在那天傍晚，当我们飞抵新墨西哥上空时，我被飞机的剧烈颠簸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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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安全带，像一个走在冰面上的醉汉一样，踉踉跄跄来到客舱与驾驶舱之间的连接口，将头伸了进去，即使就站在她的身后，我也不得不大声喊着：“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比如说降落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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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回来：“我们进入了急速旋转的风中，不用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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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开始朝着阿尔布奎基都市机场的跑道与机库方向降低了高度，在机场的旗杆上有一只袋形风标正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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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番‘像手风琴一样折叠着’的话是开玩笑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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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握住横舵柄“确切地说，更像中国的纸灯笼坐回去，系上安全带，内特！我还从来没有损失过一名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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