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去的笼中鸟

正在玩纸牌。其中一个人长着宽肩膀，留着胡子，穿了一件肮脏的白衬衫，脚下跌着一双拖鞋。而另一个人呢，穿着黄色和橙色相间的阿罗哈衬衫，他是一个肥猪式的家伙，长着稀疏的胡子，他下巴上的皱纹比火奴鲁鲁电话簿的页码还多。我正要跟在两名本地的学生后面离开的时候——那两名学生的手里拿着两瓶私酒——正在这个时候，我差一点撞上了一个人。我转身一看，那是一个椭圆脸的中国女孩，她和这里的其他人不同，在她的眼睛里，闪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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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艳地向我笑着，柔情地低声问道：“不想玩玩吗，帅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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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和我说这样的话了，可惜的是，那个这么叫我的男孩要比这个漂亮的女孩显得更加真诚一些。我靠她很近，以至于那距离足可以使我吻到她。不过，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小声问道：“你想挣五美元吗？”那张猩红的小嘴笑了。她的牙齿是黄色的，也许只是因为路灯晃照的缘故。她身上浓郁的香气虽说不是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味道，不过自有它的廉价魅力。我看着她，她可能只有十六岁——“甜蜜的十六岁”达伦曾这样形容过泰拉，在她那张天真的脸旁，垂着直直的黑色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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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帅小伙。”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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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口气听起来要真诚得多，也许她真是这么认为的。我向她说：“我和你想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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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警惕地说：“别把我绑起来，五美元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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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笑了一下“我只想打听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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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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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聊聊，”我轻声说道“我听说这里有人想找一条船去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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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许多人想去呢，难道你不想周游世界吗，帅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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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轻声地说道：“他叫丹尼尔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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