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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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怪那些犹太人，”他们就座以后，斯鲁特道歉说。“他们挤满了大使馆。我们全都成了管签证的官员了，一直到比德尔为止。天晓得我并不怪他们。只要他们举得出一个亲威、一个朋友，拿得出一封信或任何其他东西，我就给他们办。一本纽约的电话簿，今天在华沙值一千个兹洛提，合二十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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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娜塔丽说“我本来听说华沙到处都是犹太人。到现在为止，我没见到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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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儿有的是，没错儿。这个城市有三分之一是犹太人。”说到这里，一个穿燕尾服的侍者头儿哈着腰送上菜谱。斯鲁特用波兰语同他交谈了好一阵。娜塔丽带着钦佩和羡慕的神情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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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1，学起来很难吗？有朝一日我也试试看。”侍者走后，她说道。“我们家里每逢谈起什么不愿让我听懂的话，就用波兰语。我恍恍惚惚觉得回到了儿童时代。然而这个地方对我是这么陌生！真是奇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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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莱斯是莱斯里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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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了非常可口的熏鲑鱼，一种做得十分别致的鸡蛋，和烤得很硬的肉。当别人喝着上好的法国酒时，斯鲁特不断地用个顶针那么大的玻璃杯干着棕色的波兰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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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里，你可要醉个人事不省啦，”娜塔丽的语气里欢快多于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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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杯才盛那么一点点，”斯鲁特说，又从瓶子里斟上一些。“即便你不来，今天我也已经忙坏了——你这个糊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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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相视一笑。拜伦恨不得回去睡觉。斯鲁特望了望他，然后，出于礼貌，只好又说了下去。“嗯，对啦，这真是个历史上的谜。三百五十万犹太人究竟怎么会移居波兰的。这是个如此四分五裂的国家，你总以为他们会选择一个更稳定的国家吧。我倒有个理论，我很想知道埃伦是怎么个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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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里，关于我们这些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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