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且她还唱了一支歌儿，叫‘中国姑娘庆-庆-查拉-娃’。我那会儿大概十二岁，可我还记得。她把脚都踢到天花板了，妈妈真是那样的，天哪，我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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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中国姑娘庆-庆-查拉-娃’！”帕格说“她也给我跳过，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实际上，我们那时还没结婚。好，我要到‘科罗拉多号’去了。明天早饭以后，我就飞往彭萨科拉，去看拜伦。假使我能弄到飞机票的话，后天就回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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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离开桌子，用两只胳膊搂住他，她身上散发着甜蜜的魅力，脸上焕发着青春、健康和幸福的光采。“好爸爸，让我工作吧，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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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从柏林写信或打电报给你。我还得跟‘中国姑娘庆-庆-查拉-娃’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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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海军基地富于海港气氛，驱逐舰成排地停泊着，亮着红色桅灯“科罗拉多号”从舰首到舰尾，灯火辉煌，它那巨大的主炮塔的大炮，斜着瞄向前面——这一切都给维克多-亨利一种宁静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其他人只有回到自己家里，抽支雪茄、喝杯酒时才能感到。要是说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家的话，那就是一艘战列舰。一艘战列舰是用各种钢板和各种机器，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方拼在一起，形成许字形状，取了许多名称，然而一所战列舰始终是海上最强的军舰。这就是说，上千种不断改变的体积、设计、推进力、装甲、武器装备、内部通讯、内部供应系统等规格；上千项的礼节和纪律约束着全体船员，从舰长直到最年轻的勤务兵，成为一个可靠的集体的意志和智慧。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腓尼基和罗马时代就有战舰，而且永远会有战舰——这是人类知识和技术的活的高峰，这是一种水面上的机械结构，为了一个目的，即控制海洋。这是维克多-亨利全心全意献身的唯一事物：甚于他的家庭，更甚于那个叫作“海军”的散漫的抽象概念。他是战列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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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三年，与其他的毕业生一道，他直接从军官学校上了一艘战列舰。他也曾在较小的军舰上服役过，但他是打了“战列舰”印记的人，而且不断回到战列舰上去。他的光辉的服役成绩，是他在“西弗吉尼亚号”上以炮术军官级别服役两年，在一次舰队炮击比赛中，获得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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