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的。”瀚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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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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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可爱，我爱你。”瀚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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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我说。爱情原来是个多么肮脏的词啊，我想。啊哈，为什么肮脏？不比其他单词更肮脏。一个没有意义的单词。瀚园一天讲它多少回？她肯定还不足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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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再见到你吗？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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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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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再见你！我必须再见你。我一直在‘海鲜馆’。你会来接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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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我肯定不会再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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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房间，从我住的十一楼坐电梯下到大厅，夜班门卫齐默拉鞠躬，脸上堆着他那永恒的微笑。我跟瀚园来到女王中路上。这里的霓虹灯广告还在闪烁，路上人很多，汽车一大溜一大溜地行驶在宽阔的街上。这个城市从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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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叫辆出租车吗？”瀚园问。我给了司机足够的钱，对他讲，无论这位夫人想要去哪里，就送她去哪儿。瀚园踮起脚尖，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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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海鲜馆’，好不好？你真棒，是我有过的最棒的男人。你怎么也得来，我为你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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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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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来？明天就来吧！明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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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行。”我说，把她推进出租车的后座。我再也受不了她的-嗦了。我关上车门。出租车开走了。瀚园向我抛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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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以来我一直呼吸困难，不能做深呼吸。我决定，再散一会儿步。在香港，夜里也很热，闷热潮湿。我沿女王中路往下走，经过豪华商店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橱窗。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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