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海浪为何如此呼啸？”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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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总是这样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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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指，在这里也这么响，这些小波浪，它们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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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波浪，”昂热拉说“看上去一点没有危险。但它们来势是那么迅捷凶猛。你要是陷在了里面，它们会很快将你卷走。这里不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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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我说“可只要你在我身边，到处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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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鱼汤来了。我们先吃了新鲜的带黄油的棍式白面包，喝了冰镇的啤酒。跟往常一样，我们相挨着坐在一起。我长时间地摩挲昂热拉的右手，那上面的色素斑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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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生活中的谜。”她说“我给一位我认识多年的医生打过电话。他说，他不敢相信这块斑消失了。他不得不相信，但是他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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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有一个解释，对不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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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昂热拉说。她凝视着我，在她棕色的大眼里，金色的亮点在跳跃。“咱们俩，咱们知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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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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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拉举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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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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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声“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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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喝酒。啤酒浓度高、苦涩、冰冷，刺激得牙齿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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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是想，咱们俩直到现在才相识，这是多大的不幸啊。如果咱们十年或十五年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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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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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我就会改变我的主意了。你知道，罗伯特，那样咱们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不会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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