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与鬼

“莫非这就是我的朋友堂费南多的血的代价？”他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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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本堂神甫家里，他一下投到伊亲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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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他大声说“那修道士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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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奈丝顿时哭泣起来，但很快就止住了。她要求去请教神甫。神甫正在教堂里听忏悔。他已上了年纪，又是神职人员。轻易不动感情，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但听了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请教的结果是应该打定主意，嫁给堂勃拉斯，不然就连夜逃走。伊奈丝和父亲可以逃到直布罗陀，然后搭船去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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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靠什么过日子呢？”伊奈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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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卖掉房子和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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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会买呢？”姑娘说着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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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甫说：“我有些积蓄，大约有五千里亚尔。姑娘，我把钱给你。我乐于这样做，只要你觉得嫁给堂勃拉斯不能拯救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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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格勒纳德城全体警察穿着礼服，围在圣多米尼克教党外面。教堂里面光线暗淡，即使在正午也得留心由人领着进去。那一天，除了应邀而来的宾客，谁也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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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偏堂里，点着数百根大蜡烛。烛光像一条火龙，蜿蜒穿过教堂的黑暗。远远地，可以看见一个男人跪在祭坛台阶上。他比周围的人都高出一个头。他虔诚地低着头，两条干瘦的胳臂叉放在胸前。他不久就站起来。显出挂满勋章的礼服。他把手伸给一个姑娘。姑娘步履轻盈，娇健，与严肃的脸色形成奇特的对照。当新娘步出教堂，登上马车时，门口围观的人看见她眼里闪着泪光，她脸上庄严的表情，以及她强忍悲伤保持着的天使般的柔媚，都不觉深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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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承认，结婚以后，堂勃拉斯不再像从前那样残忍。执行的死刑也少了。处决犯人也不再从背后开枪，而只是绞杀。他还常常在处决之前，允许犯人吻别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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