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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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把它扔在雪地里，混着皇兄淌过来的血迹，来回狠狠地踩了几下，直至圣旨染上鲜红，方才捡起来，提起嘴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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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吴公再跑一趟，把圣旨还给父皇，便说拜他所赐，他两个亲儿子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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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看向顾行秋，见他在雪地里抱着皇兄的尸身，久久没动，看起来孑然一身，离我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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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成全臣。” 榻旁，顾行秋又重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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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下思绪，轻笑一声，随即手轻轻拂过被褥边缘，赤着脚下床，借着月光绕过顾行秋，来到案前，点燃了上面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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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微弱的光在我手里逐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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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的火苗跳动，在对面的墙上投射出摇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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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随着光线游移，看向顾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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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在那里跪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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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转身望向窗外那一片夜色如墨，又上前打开了窗，夜间寒风清凉瞬间渗透进肺腑，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感觉自己冷静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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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朕不准呢？”我拾起方才掉在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坐回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顾行秋微凉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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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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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陛下不允，臣便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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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我终于俯在他肩上笑了出来，随即伸手拭去笑出的泪花，转头触过他颈边冷白的皮肤，察觉到他在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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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卿如此心系天下，朕若是不允，怎么对得起爱卿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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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秋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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