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药效发作得很快，只是一小会儿，他便疼得蜷缩在地上，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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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却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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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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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万人瞩目的储君，潜逃三年，本可以安枕无忧，奈何被我一杯毒酒断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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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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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不该回来......” 我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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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人看着我，眸里带着点儿不明所以的不甘怨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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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便是吧，七皇子殿下......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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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巨甚，却也只能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不作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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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笑了：“阿珏，你的难处我理解，可是你也曾说，这辈子国仇家恨一概不想管，只愿执马江山，逍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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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开始模糊，我听见他粗重痛苦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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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匍匐在地上，黑血吐了一地，喃喃道：“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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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父在世时，时常教导我们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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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为君者，切不可以恶易好，以私废公，可祁子安总也记不清，于是每逢师父提问，便只能拼命朝我使眼色，求助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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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直到牢房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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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道身影终于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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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会没死，怎么会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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