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选家，还是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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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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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直以来受到的规训与实际产生冲突时，他应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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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博开始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他看不清圣贤书上的字句了，课业总是做不好，被父亲训斥，说他对不起家，对不起国，对不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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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都对不起。刘子博恍惚地想，他生在这样一个家里，已经吃过百姓的血肉，他对得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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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不了自己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他每日吃饭，所见餐食，皆是人血人肉，令人作呕；身上穿的华贵衣物，无一不是从边关将士们身上扒下来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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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变得面目可憎，大道理在他听来愈发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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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毒想要自尽，想要结束折磨他的一切，但毒药入喉，他忽然听见从玖国传来的、长公主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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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街上向公主许下的承诺，于是立马吐出毒药，前去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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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死不瞑目，他这个蛀虫怎么能死的这么轻松？他还没有完成当年承诺，没有保护沂国，他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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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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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博看着自己衣摆上的黑色墨迹，低声重复道：“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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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者，贪污者，私自买卖战时粮草者，罪深似海，应十族尽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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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博想，能够贩卖粮草，单凭他爹一人，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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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还有谁与他爹是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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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得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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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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