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佳期心头一喜，嘴上还要教训他：“臭子你怎么来了？心娘打你！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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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走近，姐姐着红盖头跟那庙里的佛像似的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他有不敢靠近。慢慢走过去站在那里，手心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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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娘不让我进来。”天保知道姐姐要嫁人了，以前外头人笑话佳期嫁不出去的事他还跟人打过架，可真到这一天了他又不想姐姐嫁了。刚才在外头孙婆婆放他进来，还打趣他道：“下回就该办大爷的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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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这一天？穿一身红跟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天保凑近声问：“姐，你真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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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舍不得她呢。宋佳期心里美滋滋的，手摸着把弟弟扯到身边坐着，上辈子她可没个弟弟，那会儿叫只生一个好。天保出生的时候她都五六岁了，没少抱他哄他，还给他喂过饭呢，这子那么一大的时候拉得耙耙就臭死人，等他大了，她没少用这件事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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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姐姐了？放心，姐姐会常回来的。住得近着呢，你姐夫跟爹一样在营里，平常不在家的时候，叫你来陪我，可别不肯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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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刚十四、五岁，最近常让人打趣‘姐姐嫁人了，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啊？’，‘姐姐嫁人了，你想不想姐姐啊？’，早就听烦了，一听宋佳期张嘴就是‘你姐夫’，脑袋一艮，嘴硬道：“这会儿就叫上了？明天他才是我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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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你胡什么？”宋佳期着盖头够不着他，想打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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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坐在炕上不敢动，本来抬头护住头的天保放下胳膊又了句：“他不是我姐夫！”扭头跑了，跑两步又回来，把一个东西扔到宋佳期怀里，转头又跑了，这回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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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兜住那个东西，捡起来掀开盖头一看，是个让手摸得都出了油光的鸡蛋大的石头，这还是天保七八岁的时候在西面的一个大房子下头挖出来的，那一块不让人去，孩子跑去了回头就要挨打，听以前住过什么大官，回头大官让人砍了头，房子里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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