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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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一闪过的画面中，白典又捕捉到了另一张面孔——它眉如细柳、眼含波光，眼角边还有一粒小痣，正是张叏母亲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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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叏将这张面孔当成了“奖励品”，把它颁发给了那些对他友善的女孩。他像依恋母亲那样依恋着她们，甚至单方面主张对她们的所有权。一旦这些女孩决定走出阴霾，去寻找真正的幸福，自以为遭遇了背叛的他就会疯狂地毁掉她们的面孔，甚至她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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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碎片开始汇总，最后搭建成为一个陌生房间。没有灯光，白典坐在床上，背后是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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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床边满是尸体。新鲜的、腐败的，完整的、残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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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臣服在地上，一点一点朝床铺蠕动。尸骨的关节和牙齿咯吱咯吱地摩擦着，生前最后一口气在喉间喀喀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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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似乎是唯一的逃生出路，但就在白典转身的同时，他看见窗外有一群怪物的剪影，拿着棍棒，低声咒骂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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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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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典抬头仰望，发现天花板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世界的主人公是张叏，他穿着华丽花哨的童话服饰，高坐在黄金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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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座的两侧簇拥着许多身着华服的玩偶，它们长着张叏母亲的容貌。而在台阶下方更是人头攒动，跪满复刻了张叏父亲面容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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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玻璃窗破碎了。窗外的怪物和地上的尸体一拥而上，堆出一座高塔。它们死死抓住了白典的手脚，将他高高举起，当做贡品奉献给镜中的张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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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典却感觉身体正在融化，变成液体化为水流，一路坠向不可知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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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黑暗之旅是短暂的。再没有什么古代花园和白脸女人，结束的坠落是一次猛烈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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