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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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冀的手终于抚上时鸣的头发，是一个极尽爱怜的动作：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你母亲。她死得太早，太早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就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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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被这份哀思感染，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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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在眼前却无法相认，承元帝心情复杂，感性占了上风，实在没办法对亡妻留下的孩子太过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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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个孩子活得艰难，甚至这辈子也不会再有重见光明的可能，又这么逼孩子做什么呢？他叹息一声，问： “你母亲的命运已经半点不由人，我不能再叫你也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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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在天之灵，应当怪我了。既然让你快乐是她的夙愿，你若不想成亲，我没有逼你的道理。去吧，往后你不愿的事情，我再不会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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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五味杂陈，连忙谢恩： “多谢皇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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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帝看他挑不出错处的礼仪，心里不免涌上一丝不快，道： “不要叫皇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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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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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仰头：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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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帝看着时鸣那张脸，喃喃自语： “你若是个女子，应当长得更像她……男子，男子也好啊。女子艰难，你下辈子，去做个小将军吧。大漠黄沙，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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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段，很显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不知道在哪的时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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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见他被回忆魇住，于心不忍： “皇兄，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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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帝被这么一叫，方如梦初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今日有些乏了，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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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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