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常半夜哭泣，她有轻微的躁郁症，但是每次都想方设法从医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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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会儿后，她过来敲傅阳曦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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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绝望的声音在傅阳曦房门外响起，还是那一句句重复的诘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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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爸爸明明让你去找救援，你却那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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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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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曦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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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房间外，于迦蓉慢慢蹲下来，掩面哭泣：“对不起阳阳，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真的好难受，你会让妈妈好一点的对不对？你不要忘了你哥哥——他们全都忘了，已经没人记得你哥哥了，你不能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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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曦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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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于迦蓉像是清醒了点，摸索着离开了，哭声时断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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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曦看了眼窗外，晨雾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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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夜晚过去了，天又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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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么多年一直在责怪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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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的时候傅阳曦也会想，如果当时跑得更快一点，更有力一点，更勇敢一点，不因为那群恶狗绕远路，哪怕被咬烂一条腿呢——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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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都觉得他和哥哥长得太相似了，同样的脸，同样的黑发，同样的性格。每当看见他，便是提醒着他们，傅之鸿和傅朝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身体最弱的傅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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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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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之后，于迦蓉总是用恨意的眼神盯着他，恨他和傅之鸿长得太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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