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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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陪煜王用膳，可白知饮头也没抬，捧着碗白饭吃个没完，白釉瓷碗都快要见底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还是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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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捏着筷子，没身份地敲了敲碗：“怎么不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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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说：“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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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扒饭时，碗里忽地多了块焦黄锃亮、泛着油星的鸭肉，他一顿，连鸭肉一起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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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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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今日一大早，派去潘皋的探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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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猛抬眼，嘴里还含着饭，端着碗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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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皋国都在传，鬼面将军白知饮只身引开天狼军主帅，一场恶战后为国捐躯，此举为潘皋军搏得了喘息之机，多活了几千兵士的命，配享太庙。”李庭霄笑得意味深长，“白将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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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抿着唇，良久，蹦出两个字：“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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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设法保住了你母亲和侄儿，没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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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殿下恩德！”白知饮放下碗筷，诚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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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对自己主导的这场跨国舆论战很满意，高傲昂起头，却听白知饮又问：“我家人现今境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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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皋王那老狗赐了屋宅和抚恤，一切都好，就是……”李庭霄一笑，“你死了，想必他们欢喜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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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欢喜不起来，白知饮战死沙场的噩耗传到潘皋，白母几度哭晕过去，若不是还有个瘫子孙儿要照料，恐怕早随儿子一道上黄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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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对白知饮说，说了也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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