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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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如何求，无论她如何哭。她既见不到姜芜，也见不到姜父姜母。只有仆从流露怜悯神色，只有仆从说些闲话，质问她为何还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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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循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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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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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苍茫，她终将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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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姜循什么也不要，什么也未带走。她只有手腕上的玉镯乃姜母所赐，代表她与姜家曾有过的一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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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南走，走陆路、再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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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友人一路南下，看春光明媚，看两岸如画……她到了建康府，她要看一看，姜芜曾经待过的建康府，到底是什么样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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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试一试，即使没有权贵，即使不靠姜家，她依然能为自己谋得一段满意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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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证明，姜循是值得的，姜循不是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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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好的光阴，多好的开局——然而只持续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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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循循，你得回来。姜芜应对不了太子……姜家嫁入东宫的女儿，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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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姜家危在旦夕，阿芜搞砸了一切。太子发难，我们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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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循循，我们养你十年，爱护你十年，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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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生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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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时，你是明珠高华；弃用你时，你是敝屣脏污。你的人生，在位高权重者眼中，随意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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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幽微私心，总是藏于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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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的姜循立在晦暗天地中，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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