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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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慢悠悠：“这些天，死的流民本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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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心头一跳，猜她这话是否暗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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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他不愿和姜循为敌。他初见此女便心旌摇曳，虽之后得知此女将入主东宫，他的落花之情终将空负，但太子安排姜循配合他一同赈灾，他仍有吃了蜜一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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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二人的合作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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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着“神仙醉”的粮食发不出去，他背后的商人颇有意见，太子那边更是几度暗示，对他连连催促。因姜循不肯明面上开仓，贺明只好私下将粮食悄悄卖出。私下流通的粮食赚不了太多钱，无法满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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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上前一步：“姜娘子既然知道死的人多，为何还不开仓？姜娘子不信任在下，另安排人马来送粮，敢问是不是那粮食今日送不到，姜娘子今日便不发粮？上万的人口，都要饿死于你的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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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淡然：“上万人口若死于我的不松口，我自会担责。贺郎君不必为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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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哪里是为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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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偶有几声闷雷，棚下美人坐得端然，衣摆微湿，玉容昳丽。她是高贵的东京名门女，她一生不知旁人性命由人裹挟的滋味。他和她之间，到底隔着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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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缓缓说：“如果你今日的粮食，始终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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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缓缓抬起眼，乌黑眸子幽邃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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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从未在女子身上看过这样的眼神，姜循用这种让人看不透的瞳眸盯着他，语气却轻柔：“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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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不提自己做什么：“晌午已过，我再给姜娘子一个时辰。若粮食仍不到，姜娘子就不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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