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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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含糊掩饰：“问你为何讨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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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偏头托腮，自己兀自想半天。她从未想过这种问题，江鹭乍然询问，她要探究自己的内心许久。她隔了很久，才自言自语：“因为不喜欢软弱的、麻烦的、无法照顾自己、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的小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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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浑噩，江鹭却敏锐，迟疑：“你莫非……指的是你幼时？我听说，是姜太傅收养了你，你在去姜家前，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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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靠着墙，落落看着那丛照在江鹭身上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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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愿认输，可她不说话，便已经是默认。她厌恶幼时无能为力的自己，厌恶幼时只能靠他人施舍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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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街头，居无定所，吃不饱穿不暖，每日饥肠辘辘，却对一切都充满了欲望。渴望吃饱穿暖，渴望父母朋友家人亲情。谁向她伸手，她都会跟着走。然后便一次次被骗，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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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是这世上最无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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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除了哭，毫无办法。必是因为太无能了，叶白才没有如约到城隍庙找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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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因为幼时的她是一个十分麻烦的存在，叶白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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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那小孩在江鹭的照顾下，已经不哭了，脸也擦干净了。他白玉一般，一双眼睛黑葡萄般闪啊闪。小孩还在装可爱，奶声奶气地告诉江鹭，说他爹娘请他们一起去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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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人喜欢，事事看人脸色……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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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找麻烦道：“我都说我不喜欢小孩了，你为什么还在照顾那小孩？你不应该和我站在一起，一起声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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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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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姜循发怒前，慢悠悠：“我喜欢幼时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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