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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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今日便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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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怔怔仰头，见江鹭长身玉立，垂下长睫遮掩神色：“你只消告诉我——姜循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要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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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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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她为什么要提前大婚，为什么急切地要动手。无论她告诉我的理由是什么，无论我如何应承她，我都想不通这个原因。她不爱说实话，不爱和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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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终于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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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琉璃玉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姜芜，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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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昔日在建康府时，我应该照看过你吧？我应当对你有些恩情吧？今日你在除夕宫中杀人，我再一次照应你，应当也算恩情吧？你我有些缘分，不知这些缘分，够不够你对我说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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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跪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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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是死去的侍女，一旁是扔在地上的匕首和银簪。她浑浑噩噩如身处梦境，而梦境中，是她少时第一次见到江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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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仓促地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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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分不清梦和现实，不知明日和厄运哪一个先来追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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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无望，骥马捕风。长夜漫漫，行则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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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中，姜芜和江鹭一坐一站；筵席上，杜嫣容心不在焉地看着喧闹，听旁边人玩笑；大相国寺后山，姜循带着卫士们眺望山上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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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内外，宿命分离又重聚。盛大烟火与无尽寒凉相融，共同拼凑出如此荒唐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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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在烟火声绽中，握着匕首，告诉江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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