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江鹭耳边，不停地回放姜芜说的那句话：“因为，循循被我爹娘种了蛊，下了毒，活不了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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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脑海，不断地重复春山山洞中，垂脸坐在他面前的姜循。她在秋雨中微微笑，钟灵毓秀，遍体芳华。他一径以为自己会让她万劫不复，可是原来她本就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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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才明白姜循为何那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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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毁，不是为了别人，是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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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在时间到来前，解决所有事。她和他本就没有对未来的承诺，他以为无论如何，二人至少能一起离开；姜循却以为，无论如何，死在东京也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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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痛得快要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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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烧如昼，满街明华，他躬下身，心脏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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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原本的想法中，叶白实在可恶，叶白不应强留姜循。他要拼尽全力带姜循离开。可是在他这样的设想中，江鹭并未为日后留下余地，并未完全想清楚他们能走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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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一步看一步，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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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循却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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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刺痛快要摧毁江鹭，他摇摇晃晃地走不下去，却仍不肯屈服不肯认输。\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