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nbsp;姜芜靠在他背上的睫毛轻轻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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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偏过脸，面色沉而净，神色苍而漠，他眸子清黑，此时一径的寡然、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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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猜，你应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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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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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目，额发和睫毛黏腻地贴着脸上的水。她听得一颗心被绞在浊水中沉浮，他的话让她稍微抬脸。她模糊视线，看到他线条锋利的下巴和低垂着的青色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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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轻声：“我想你无路可走，无处可去。你做下这种事，必然不敢回姜府面对你爹。你也不敢进宫，你应付不了那些聪明人的眼睛，你会被一眼看穿。你躲不去禁军军营，你怕他们秋后算账。整个东京，你已然无处可去。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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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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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不回来，你就可以暂时躲避。可是阿芜，今日之后呢？若是姜循赢，你还有生路。若是太子赢，官家赢，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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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你没有地方去，我回来府邸……我想给你一条退路，想听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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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闭上眼：“可是阿芜，你都解释了些什么？你一句实话都不说，你全然不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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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信我会保护你，我会守护你。你不信我在知道这样的错事后，会放过你。你不信若是朝廷秋后算账，我会将你摘干净……你为什么这样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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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缓缓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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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痴傻一般地抬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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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粗粝又轻柔，落在她颊上。他俯眼凝望她，目光却又透过她，看着更遥远些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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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将你带回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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