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今日之前，姜明潮和暮逊商量过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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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潮说：“最坏的结果，便是一切失败，殿下只能等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殿下带着卫士们逃出东京，从川路逃去西域，和阿鲁国的国王伯玉联手，日后再借伯玉的势力抢回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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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想有这个机会，便在没有其他法子的时候，传一个讯号，让人来杀姜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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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听得目瞪口呆，见他那位老师言辞淡然：“江鹭必会放过殿下，转身去救姜循。这便是最坏的结果之下，殿下唯一的自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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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老师，孤不懂——为何会走到最坏结果？为何江鹭要对孤下手？江鹭和姜循……难道老师知道他二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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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守着那二人私情的秘密，既觉耻辱又生仇恨。他满心煎熬，一旦意识到姜明潮知道姜循和江鹭的私情，他便连姜明潮也一同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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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姜明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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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潮掀眼皮，疑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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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怔忡：“老师若是不知……为何笃定江鹭会救姜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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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潮：“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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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逊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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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潮起身，背身立在窗下，凝望着东宫外的昏暗，预测着即将到来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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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是和你完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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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在乎凉城，便也会在乎他的同行者，不会愿意牺牲这一路上的任何一人。他在乎他人性命，尊重他人所求，他求公道求民生求信仰……那是你一辈子都不理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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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为之奉献性命的道，将带给他助力，亦会送给他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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