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旧朝如奔腾的河流，在所有人的阴谋诡计中一去不复回，朝着落日余晖处奔泻而去。天地弥漫大雾，暮灵竹站在旋涡之中辨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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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明灭间，暮色四合，大梦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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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臣们站在暮灵竹身后高呼：“官家已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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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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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元节入夜，满城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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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男式斗篷的姜芜躲在出城路的巷口，看城门那一方，张寂所带的禁卫军和关着城门不开的卫士杀得满地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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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在打斗中悠缓打开，张寂在遍地尸体间喘着气，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但他不能倒下，他还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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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要出城，许多人若不出城便会丧命于今日，而他心中所念的那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必须在今日出城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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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艰难，万般血光之下，雪花飘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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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落在张寂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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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巷中的姜芜抬起脸，伸手接住天上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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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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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娅如今的样子，怎可能打得过那些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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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部生痛，只打了几招便跪在地上，准备迎接敌人的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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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而飞雪淋淋自天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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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中听到有人唤：“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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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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