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昨夜那场大火烧掉所有情谊，烧得张寂终于从小吏口中问出了一个名字：姜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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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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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姜明潮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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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身无官职，即使他远在天涯，即使他终生放逐，姜明潮依然不能相信他。张寂回避着和自己老师之间会有的种种冲突，可是老师每日辗转反侧，都在担心他回头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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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也许是那日姜芜在姜家和她爹敌对、欲自尽以求退婚，自己的反应，让姜明潮对他生出异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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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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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水潺潺，蹲在水边的张寂无视自己被淋湿的袍袖，回头看姜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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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梨花照水，楚楚动人，但是自从离开东京，她再没有东京城中那处处不匹配的露怯感。不知以前的怯懦是伪装，还是远离东京的生活虽苦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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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凝望着姜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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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抬起头，无声地回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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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心想：老师要杀他，老师的女儿却想救他。人生啊，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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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垂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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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水浸湿的袖口盖住了匕首，匕首锋利的寒光被挡住，而张寂低垂的眉目间，却生出一分决断：“阿芜，联系循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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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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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明白他的话，困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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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说得十分艰难，背离他自己坚守的道路折得实在困难，他却朝前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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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应该和你有联系吧？循循需要我帮助，老师才会想除掉我。这一路走来，你我都见到了人间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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