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3节

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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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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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贪婪地感受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知觉，舒畅又真实，好像这一刻，她才真正地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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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亦泠注意到了已经穿好衣裳的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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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不如死的病痛比起来，这些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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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能活着，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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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蛰伏，就当是在吸取谢衡之的气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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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亦泠连看谢衡之的眼神也平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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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话时，还是忍不住带些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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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起这么早，又是要上哪儿去勤政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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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洗着双手，懒得搭理亦泠，连个眼神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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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擦干净了手，径直就坐了下来，准备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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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轻嗤了声，也跟着下床，到一旁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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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管家福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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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府里已经有了女主人，他便没踏进来，只是站在外面垂首问道：“大人，今日是庆阳郡主的五七，您可要……也露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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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福叔的话，亦泠的眼神忽然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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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听到“五七”这种丧葬用语，她差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就是那个庆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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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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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突然又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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