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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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押送章县令等人回京，他们当即便把牵涉的人交代得干干净净，几日后便会伏诛；前去祭祀的太子也顺利归京，且带回了一尊天然虎石，甚得圣上欢心，所以明日将在宫中设宴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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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谢衡之怎么跟圣上说的，亦泠听到自己也有获赏的份儿，心中却依然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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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沈舒方，这皇家的人亦泠是一个也不想打交道，总觉得自己稍有不慎就会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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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第二日傍晚，盛装的亦泠还是出现在了皇宫的观霞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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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殿不大，一直是宫中日常设宴的地方，所以装潢也不算十分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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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和谢衡之是最先到的，但殿内有宫人伺候，所以亦泠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想来的模样，一举一动也格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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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没有看她，但能感到她的拘谨，便说道：“圣上最晚戌时四刻就会离席，你只需要领赏谢恩，其余的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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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确实驱散了亦泠的大部分紧张，她“噢”了声，侧头悄悄打量着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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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平静的时候看起来十分从容，即便此刻等着的是整个大梁王朝最尊贵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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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亦泠总觉得他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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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归京那一夜，亦泠被谢衡之逼得口不择言，他的所有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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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那一晚的怒气，还是之后无情的漠视，都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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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会继续冷漠下去，真正地“回到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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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亦泠不明白他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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