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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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把香炉摆在了哪里，谢衡之的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忽然看见桌上的木筐里有一双还未做完的男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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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的眉心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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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想到了亦昀，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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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亦泠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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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足足点了三盏灯，垂下手时，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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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片刻，才走向厨房，端来了一壶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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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谢衡之倒了一杯，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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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没有热茶，你喝点清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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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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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相对而坐，耳边只有赤丘呼号的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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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不知道谢衡之的来意，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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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这么等着，等到寂静完全地笼罩了下来，快要喘不上气时，谢衡之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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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入朝那一年，圣上便已经在怀疑辛家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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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亦泠回过神，谢衡之又说道：“你与辛少彦定亲之前，圣上就掌握了辛家逆反的证据，只是在等一个一举歼灭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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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烛芯在亦泠眼前晃动着，她徐徐抬起眼，看向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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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是在和“商亦泠”说话，是在和真正的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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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明亮的灯烛照不清谢衡之的神色，唯独声音平静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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