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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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堂外的街道很窄，也不够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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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的马车停在外头，两人须步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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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门槛的那一刻，谢衡之便感觉到了亦泠浑身气息都沉压压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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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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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去了一趟炮肉店，见到卓小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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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补充，“就是那个炮肉店老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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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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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点头，“我知道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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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五岁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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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仰头望着天，声音很沉，“她的爹爹今年才攒够钱开了一家店，现在也被烧成了焦土，什么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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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娥这样的孩子，赤丘何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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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三年前被屠杀的那三十多个百姓，就留下了七八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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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都有北犹人来掳掠，年年冬日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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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出生在富庶的地方，记事后又随着父母去了上京生活，所见之处皆是花天锦地，日日操心的也都是蜀锦吴绫和八珍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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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当初被送去了庆阳，在祖父的宅子里，她也不曾缺衣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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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亦泠的认知里，赤丘仅仅是一个不常被人提起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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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着亦昀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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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夕阴，严霜烈日，还有一个个贫苦但淳朴的百姓，让赤丘这个地方在亦泠心里铺展成了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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