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夫子……是你啊。”

\n

每一次和步千秋相见，他都和上一次的长相不同。或许是他总是爱易容, 亦或这些都是他的替身，总之, 这么多年，柳闲从来没有见过他连续用一张脸超过两周。他不知道这人的真实容貌, 不知道他究竟是男还是女，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或许千变万化才是步千秋的本质。

\n

每一次改变外貌时，他的服饰、姿态和声音都会随之改变，只有那双淡灰色的瞳孔里永远留存有悲悯的光。别说灵力了，他周身一丝特别的气都没有，走在路上不会发出丝毫响动，就好像他本身是团空气，一旦从视野里消失就再也不能找到他，而遇上了，也只能通过眼睛大致分辨他。

\n

步千秋一边看着医书上的图画，一边悬着执针的手，像话家常一般对柳闲说：

\n

“谢玉折死了。”

\n

柳闲毫不意外地“啊”了一声：“我那一剑没有省力气，他活不下来。”

\n

步千秋捏着针，隔空在柳闲脸上比划了好几下之后，才慢悠悠地扎进他的皮肤：“你明知道他轮回了这么多次，终于攒够这辈子的气运，却又让他再次不得善终，难道不怕他以后知道真相，怪你吗？”

\n

柳闲理直气壮地说：“恨我的死人不止他一个。”

\n

步千秋问：“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原本以为，无情道有大爱，他死了你仍会难过，没想到你却像压根不知道此事一样。”

\n

“他的死是我动的手，要是我还伤心，未免太有病了。”

\n

比起被遥远且压根看不见的人怪罪，比起为一个被自己杀了的人伤心，现在柳闲更担心的是他的脸——\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