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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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风顺着狭窄的楼道灌入房中，吞没了商渊尚未说完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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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处摆放的画具一如既往，就连位置都不曾改变。唯有作画的人，看起来异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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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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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把门带上，商渊慢步移至谷梵身旁。而在看清对方面容时，他脑海倏尔一片空白，能言善道的舌头都仿佛被利刃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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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梵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眼前的画作，没有流泪，却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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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瞬时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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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道干涩，鼻息由静止变为紊乱，商渊别开脸，硬生生将视线转到画上，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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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色彩纷呈，既显现油画的厚重，又透出水彩的烂漫，还充斥着鲜明的铅笔线条……作画之人把所有绘画风格，荒诞而又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促成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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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凌乱，跟商渊此刻的心一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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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并且清楚地知道：谷梵至少耗费了三年时间，来创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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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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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商渊发觉自己的嗓音竟落得这般暗哑，好比生锈的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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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指尖，想去抚摸对方湿红的眼角，却在将触之际手腕一转，指向画架，“你能不能把这幅画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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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两秒，他又说：“不，不止这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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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垂在身侧，指节向内蜷缩，商渊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恳求道：“把你所有的画作都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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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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