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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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寻我的时候，从来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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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被困魔窟的时候，见到的裴观一，那个无所不能的师兄总是挡在他的面前，直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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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宝殿崩塌的最后一息里，他想到是魂归故土，所有人得以归属和获得未来的生机，可在阳龙墓时却给他开了个玩笑，裴观一没走，奚云平跟徐天宁没放弃，千年前他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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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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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就那样地看着对方，闭上眼睛时通灵血的味道深入骨髓，似乎流转千年之久。从他恢复记忆之后，日夜闭上眼睛时能清晰回忆起的就是当年被囚禁的数百年，他被困于踏雪剑剑身中，无不一日地与那孤独的少年相伴，他看不到他，他能感受到他，于那万千寂静的死水中，听着天虚剑冢的悲鸣，一直到了罪恶崩塌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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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聿的无忧无虑，早在岁月长河里磨灭得只剩下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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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从千年前就无法放心的事情。裴观一后悔过很多事，后悔没有在血瘟疫发生之前发现天虚剑门的异端，后悔没有在师弟当年下山时陪着他一同去，后悔无能为力死得太早，后悔让本该他背负的事情落在师弟们身上……所以在变成妖剑漫长的岁月里，饱受无法融合的共生苦楚里，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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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不知道他，哪怕他感受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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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剑中数百年，哪怕融入骨血，也想保护他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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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喉间艰涩，“我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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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就让他一个人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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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气息扑面而至，少年倾面而来的碰触，带着血腥与森森未解的阴凉，鲁莽而没有收敛，莽撞磕磕绊绊，但是比回答更直接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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