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恩慈姐姐，你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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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很不舍，又有点不好意思：“走之前还让你看见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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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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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以自己浅薄的经验劝慰她：“宝宜，如果不快乐，就换一种生活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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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宜低下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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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踏掉在地毯上，开出数朵深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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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不忍心看下去，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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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失眠，好不容易入睡后又遭层层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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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前头十几年的那些日子，她梦见自己去讨不过几百块钱的薪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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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她是个小姑娘，有意拿她取乐。气温接近四十度的盛夏中午，叫她站在没遮挡物的空地上等，等他们吃完饭才算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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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间的汗滴答落在亮得晃眼的岩石板上，没几秒钟就干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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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昏又胀，胃里似有海水翻涌，浪花马上溢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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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见晚上十点下班，站在面包店门口无聊地等一个小时去买半价面包，次数多了，售货员阴阳怪气她，说她耐心倒是好，又问她：“你到底敢不敢买一次新鲜的正价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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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气得发烫，却只能低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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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挖苦嘲讽，为了生存，她仍得继续光临这家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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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幡然想起，她现在不是总饿肚子的沈小荷了，她现在可是随随便便吃顿饭都能花五位数的沈恩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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