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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暖黄的灯光像溪水一样流淌进入房内,铺满光滑的瓷砖,映出清瘦颀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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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恩走了进去,制止了自己想开灯的冲动,想着要是他在,那她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尽力温柔地不把他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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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空旷且安静的空间,连呼吸都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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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布料的摩擦声,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行走时带起的气流,徐献清压抑住喉间急促的呼吸声,垂下了头,像是在囚犯等在他的终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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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捉迷藏时,最先要确认的地方是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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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恩手靠在门边,阴影落在他脸上,声音静静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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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献清想站起来,但是恐惧夺走了他的呼吸,缺氧让他浑身僵硬发麻,肾上腺素和交感神经系统的兴奋令他失去了对现实的认识和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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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靠近,他得继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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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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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以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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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恩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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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精神疾病,柏恩认为自己有必要先安抚他病人的情绪,一个充满慈爱的拥抱最合适不过,于是忍痛将留给崽崽的母爱分出来一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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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同情地摸摸他的脑袋,手法极为潦草,将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弄得毛糙,徐献清知道她摸家里猫时也是这样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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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看着心硬,脑袋却是软乎乎的。柏恩本来只是想摸一下算了,结果放上去就舍不得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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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他喘息艰难,简直跟个心脏病患者一样,便说:“好了,没事的,深呼吸,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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