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面前打无声麻将。梁诚叫了一声：“鱿鱼仔，楼下海南鸡饭店的阿婆，她儿子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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鱿鱼仔弹起身，叫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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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点点头，他有点近视，看东西的时候喜欢戴一副细框眼镜。他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甘一扔下那几杯速溶咖啡，飞身跑下楼去隔壁街的高档咖啡店买一杯澳白，然后飞奔回大厦，放到梁诚手边。他知道梁诚喜欢喝这种咖啡。他还知道梁诚住九龙塘附近，养过一只狗后来送掉了，整个衣柜好像只有黑t和白t两种，喜欢吃泰国河粉，多拿虾饼，最近很迷楼下的海南鸡饭。但是他不怎么自己过来，他会叫外带或者让手下小弟送一趟。梁诚一个星期只来一次。今天是穿黑t的梁诚。梁诚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的喉结下面纹了一个英国乐队的名字，一吞咽就跟着动。甘一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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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看。甘一摸了摸自己的脸，胡须早上好像刮过了。梁诚点点头，又低下头去。他又看了十几二十分钟，抬头朝甘一扬了扬下巴说：“去楼下买一份海南鸡饭，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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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飞奔下楼。梁诚拿下眼镜，踹了脚还在打麻将的鱿鱼仔，问说：“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我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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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鱿鱼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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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梁诚点头说：“为什么做马仔，问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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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家里缺钱，听说做这一行来钱比较快嘛。我看他长得高高帅帅，随便穿个卫衣跟个街拍麻豆一样，上次带他去香槟大厦那带收保护费，那群北姑、印度妞手都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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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点头。他顾自己出了门。甘一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又是吵吵闹闹的一派，鱿鱼仔站在窗边唱着歌给他的那一排多肉浇水，梁诚已经不在了。甘一把海南鸡饭随手搁在了门口的雨伞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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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放工，甘一约了朋友家明，大熊在旺角一间日料店吃饭。甘一支着头发呆，要不就是搅着寿喜锅但不夹东西。大熊说：“你打算让我们吃你口水？”甘一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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