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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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登山？我想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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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很辛苦，更多的时候并不是山的崎岖让你辛苦，而是你对自己的疑问让自己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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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到累了就想休息，遇到挫折了就想放弃，走几步就会想‘我为什么要来登山’，不明确的目标、自我的否定、对这一切的怀疑、对未来恶劣天气的恐惧、越陷越深，重重的疑问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所以能坚持爬到山顶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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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柯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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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随将登山镜取了下来，哈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擦镜片表面，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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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还是爬过很多的山，有很丰富的经验，你也没放弃啊。”柯望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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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段天随依旧是这样说，“老实说，我现在就开始有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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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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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双淮老弟，”段天随补充道，“你画那幅雪山寺庙图，只需要画个表面就行了吧？但你居然还要亲自登山，这可真让我惊奇。当时我就在想，你为了一幅画，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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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淮哥？”柯望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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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想的是什么吗？”段天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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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对象是陈双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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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一愣，这个问题让他大脑卡了一瞬，喉咙干涩，他想说的有很多，比如画画也需要融入情感，身临其境的感受是最好的选择；再比如将画的高度拉到新的层面，说是为了能够让那位年迈的登山者感受到年轻的激情才选择亲自登山，他想给委托人最好的一幅画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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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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