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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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征之前是不恐高的，可现在，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无法飞翔、失去身体的掌控权，迟迟无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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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受到挤压，坠下的过程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漫长，却也还要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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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景色呈线性状快速掠过，看不清楚、无法呼吸，扑面而来的气压直接封住口鼻，夙征拼命想调动「气」，可惜，别说是向上飞，他连阻止自己下坠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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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上辈子没有出现的死亡跑马灯这次却在脑海中出现了，与博士相处的点滴、得知泰迪一家死亡的悔恨、面对虚空裂缝的无力，一幕幕在眼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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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任务中，夙征一直豁出生命在执行，衝得比哨兵快、练得比哨兵狠，完全不拿自己的命以及意愿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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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没有想不想做，只有得不得做。不容许自己偷懒、即便受了伤，也会在出修復舱后又立马投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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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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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标很困难，所以想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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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是否会因此而油尽灯枯这一点，从没思考过。毫无牵掛的他，死亡，不过就是与家人好友以另一种形式团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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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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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死亡有了恐惧，即便知道这只是模拟的场景，他依旧不可抑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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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歷过才知道，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快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明白自己无法再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完成任何心愿，其中的悔恨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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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执念才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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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次，他有机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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