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nbsp;刘太丞家，医馆书房，许义遵照宋慈的吩咐，提来了一大桶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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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站在书案前，拿出准备好的三块白手绢——那是来刘太丞家的路上，从街边店铺买来的——一并丢进了水桶里。三块手绢浸湿了水，很快沉至水桶底部。他挽起袖子，捞起其中一块手绢，拧干后，擦拭起了书案。他擦拭得很用力，尤其是刘鹊死后趴伏过的位置，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擦拭，直到将书案擦得明光可鉴。这时他停了下来，拿起手绢一看，原本纯白的手绢已染上了不少污秽。卧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三只碗，他走过去，将手绢放入其中一只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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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宋慈又从水桶里捞起第二块白手绢，同样是拧干后用于擦拭，只不过这一次擦拭的不再是书案，而是换成了椅子。这张椅子摆放在书案前，刘鹊死时便是坐在这把椅子上。他同样擦拭得极为用力，扶手、靠背、椅面，每一处都反复擦拭了好几遍。这块白手绢同样染上了不少污秽，被他放入了第二只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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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最后一块白手绢了。宋慈用同样的法子，用这块手绢擦拭起了地砖。地砖位于书案和椅子底下，那是刘鹊死后双脚踩踏过的地方。这一块白手绢沾染的污秽最多，被他放在了第三只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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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敞开着，刘太丞家的三个药童，此刻都聚在门外围观。宋慈此次来刘太丞家查验现场，并未惊动其他人，也吩咐三个药童不用去把其他人叫来。三个药童不知宋慈在干什么，对宋慈的一举一动甚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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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往三只碗里分别加入清水，没过了手绢。等手绢在碗中浸泡了一阵，他将三块手绢揉搓了几下再捞出，只见三只碗里的清水都变脏了不少。这时他取出三枚银针，分别放入三碗脏水之中，然后盖上手绢，封住碗口。他这么做，是为了查验书案、椅子和地砖上是否有毒。刘鹊是中砒霜而死，毒发时应该会有吐血，或是有过呕吐，吐出来的污秽之物很可能会溅在附近。倘若书案、椅子和地砖上能验出毒来，那就证明刘鹊的确是死在书案前。倘若这些地方验不出毒，那刘鹊极有可能不是死在书案前，而是死在书房里的其他位置。刘鹊头晚见过白首乌后，他的影子便从窗户上消失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使得宋慈怀疑刘鹊很可能不是死在书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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