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你总也有个去处吧——不能告诉我?”
三十向他皮笑肉不笑了一记:“不能。”
沈凤鸣欣然:“你不说也没事。这是临安嘛——临安比起别的地方总是不同些的,除了这武林草莽众多的外城,还有个人人想要趋附的内城——上回太子派使给你们东水盟撑足了面子,东水盟主这般识大体,既然来了,于情于理,都该去见见太子的,我说得没错吧?”
他表情忽地一冷:“可曲大盟主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这等要事竟然也用替身?还是说——他其实也在临安?甚至——也去内城了?”
三十把茶碗放下了:“你不用套我的话。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打算要夏铮父子的性命。”
这话倒是令沈凤鸣沉默了。单以三十而论,这是句实话。将东水盟或“食月”其他人对夏家庄的作为强加于三十身上,无异于将“黑竹”刺杀夏铮那般作为强加于沈凤鸣身上——并不公平。坐在这里的两人,至少于保护夏家父子一事上,本没有立场分歧。
如果这句话能算作三十的承诺,沈凤鸣倒也不是非要强求更多。曲重生既然在建康之会已因刺杀夏琛一事与三十有了裂痕,倘当真有什么新计划要对付夏家庄,多半不会再叫三十得知,从他口中问不出任何细节,实在合情合理之至。
他没有再说话,饮了一口茶,起身离开。这一时的沈凤鸣并未意识到,就在方才,他对曲重生身在内城的那番猜测,已差一点让他触到了面具后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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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楹这一夜都没睡。孙家一早就要来接亲,她不得不从午夜就开始换洗梳妆。这些事当然并不必她独力亲为,只是,坐在那里,她还是觉得一阵阵恍惚,好像要发生的这件事,丝毫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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