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惊马,而轿子几乎同时也一顿,停了下来。最前方孙家的几名门客惊问:“什么人!”可那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声在他们话音落下之前早已到了头顶——卫楹还未反应过来,顶上一凉,轿顶竟然被不知什么刀具给掀了开去,她惊得下意识要揭起盖帷动手,风声却忽然断了——在卫楹来得及触到凤冠之前,在卫枫被惊马掀倒在地挺身翻起之前,轿子嘭然落地,精雕致刻的轿身只一瞬间四处崩裂,而卫楹发现自己抬至半空的手臂已然僵硬——全身都已僵硬,僵硬地失重地倒下去,倒在一个人肩上。她失声要叫,那人却只容她叫出了半声——喑哑的半声,一股闷痛自后卷入头脑和整个躯壳,她在失去知觉的神昏交替片刻里感觉到卫枫拼了命地扑来,而那人负着自己只是纵身一跃——她的二哥卫枫轻功十分不弱,但与这个人相比好像还是差了一截,只及捉扯到了自己那般复杂衣饰的一点边角——便落了下去。
而负着自己的那个人却已轻快地踏上屋顶。她戴着沉重凤冠的头颅在一阵抵受不住的晕眩里向那人肩上沉没下去,有一枚金枝竟然划动了他蒙住面目的黑布。只可惜她的最后一点神识并没有用在辨认那半张脸的容貌与神情,闭上眼睛之前,心下竟没有害怕,唯一的念头只是——这场关于成为侠女和改变江湖的梦,这么快就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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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在别院的窗前,饮了一碗早起的茶。
孙家新妇尚未过门半途被掳的消息,此时已传过了别院。孙府上下鸡飞狗跳,孙复急请他前往商量对策。
三十看了看镜中自己那张已变作了曲重生的脸,一旁廿五适时递过一个伶人面具。在传话之人走了之后,在戴上那只面具之前,他忽然便笑了笑。
——看来十五是真的长大了啊。
临安城此时已经醒了,喜气依着原本的路径,以加倍于昨日的欢欣,在整个城里快速地弥漫开来。炮仗,酒席,道喜,赞叹——那个不幸的消息还没有传入太多人耳中,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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