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是如此,夏君黎才分外觉得——答允下来的这差事实在很是繁琐。譬如殿前司还消巡诫外城水火,譬如侍卫司还消分派城外养马,说来也都是要务,两司养这么多人,分这么多班,当然不是白费的。这皇城内外那许多人觊觎着这块令牌,当然不是无端的。
天色既迟,两个人边说边慢慢向外返来。从夏铮口中还得来一个可称惊人的消息——二皇子赵恺,也即庆王,似乎不日便要去宣州了。其实早年赵恺就曾在宣州住过一段时间,但宗室人丁不旺,倘若他不在都城,天子膝下彼时就只剩还是邓王的太子赵愭,与恭王赵惇两个儿子,实在寂寞,便将他召了回来。赵恺在宣州时一直以修田耕种为绩,上回同太子暗里进言将夏铮挤去南蛮偏远之地,也是他想的南方春耕的由头,夏君黎一直还以为他同太子、同当今天子都要好得很,哪知一霎眼竟然也要离京了。在如今这势头下,皇子离京就意味着被这临安城里、朝堂上下的诸般权势抛弃——意味着在对那个储君席位的明暗争夺里败下阵来。他与夏铮都并不知背后缘故,也不知庆王一向是什么态度,暗中有过什么势力、做过什么手脚。或许他确实从未有过争夺之心;或许他有过,但渐知无望,所以自愿用这种办法退出,以示清白,以保周全——总之,他此次的避走,似乎反倒昭示着这皇城里的某种暗流已经涌得太凶太急,以至于这么低敛不鸣之人竟然也在某种威胁之下待不住了。
“听说是快走了,到时候还消从两司安排人手护送,所以我才先晓得了这事。之前邵大人一直同我说,不晓得张庭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庆王,眼下看来……还真有可能。若是你没回来,张庭上了势,庆王便不必走了,这朝中情形,可就不是这样了。”
“可我前天才回来。”夏君黎摇摇头,“这说得有点过了,什么都推给我——哪有这么快。你都没走,我都不算上来了——就算我真上来了,我也没打算把张庭怎么。”
“有时候,真相没有用,旁人心里头以为的真相才重要。”夏铮叹了一口,“我也只是说,内城风波激烈,水面上的,水面下的,不可能都看得见,只能自己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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