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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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是有事耽误了。”万嬷嬷为儿子开脱，“他又不是小孩儿，你别老拘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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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账就是教你惯得不成样子！”万福有些生气，道了一声“慈母多败儿”，自己先卸衣上了榻，兀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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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一夜睡完，再醒来时已是卯时。万嬷嬷陪小女儿起夜，睡眼惺忪地看隔壁屋一眼，万全床上空荡荡的，没见着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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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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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嬷嬷心中有些不安，待万福也醒了后，忍不住同他说起这回事。万福气道：“定是宿在哪个楼里姑娘床上了，他眼下越发学得放荡，等回来看我不打死他个下流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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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小半個时辰，府里丫鬟小厮都渐渐起来做活，万全仍是没有回来。倒是相熟的门房过来，塞给万福一封信，道：“今儿早上门口有人塞给我的，叫我拿给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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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接着那封信，不知为何，心中陡然生出不安。他快步回了屋，将手中信打开，万嬷嬷好奇，边给坐在镜前的小女儿梳头边问：“谁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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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了一句，半晌没听到万福回答，不由地抬头一看，就见万福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活像是被人劈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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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嬷嬷吓了一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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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一言不发，匆匆进了里屋，翻倒起屋里箱笼来。箱笼藏在衣柜最底下，放着冬日的厚衣裳，素日里鲜有人翻动。如今箱笼被打开，里头衣裳被刨得乱七八糟，最下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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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进屋的万嬷嬷见状，问：“这是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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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手在箱笼底下掏了两把，脸色越发惨白，只抖着嘴唇气道：“孽子……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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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嬷嬷一头雾水：“你倒是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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