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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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遍认真问，一遍遍将他往死里折磨，末了，还要平静地斥道：“你怎么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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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了毒，口舌发僵，他怎么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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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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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承兴浑身上下被水淋透，明明快至夏日，却如凛冬般寒气刺骨。他感到自己变成了旁人的案中鱼肉，只能任人宰割。绝望和恐惧萦绕着他，让他只觉比亡妻鬼魂缠上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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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莺莺”拖着他，如拖着一摊烂泥死狗，看向佛龛前的神像，轻声开口：“柯大老爷，你一心贿神拜佛，难道就没有求过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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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笑笑，声音似带嘲讽：“也是，世上要真有业报，何至于你如今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可见菩萨低眉，不见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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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菩萨不中用，我也只好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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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承兴惧到极致，不由地怒视着她，瞪着神龛前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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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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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敢当着菩萨的面，在这庄严神圣的地方杀人灭口？难道她就不怕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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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莺莺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只在瞬间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道：“你想问我为何不惧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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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承兴浑身发抖，望着她像是望向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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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笑起来：“我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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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上山，不是来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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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靠近，声音温柔，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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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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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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