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淡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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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留下来吧，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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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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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烟火红尘倏然散去，四处骤然消失，陆曈转身，芸娘站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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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还是那副娇艳动人模样，披着件金红羽缎斗篷，冰天雪地里，似朵浓艳盛开的红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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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离开这里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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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峰一片银白，重重山峰遥遥不见尽头，陆曈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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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吧。”她温柔说着，语气似带蛊惑，朝着陆曈遥遥招了招手。“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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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心难测，世情险恶，盛京有什么好呢？”她微笑着，娓娓为她道来，“柯承兴，为了私欲，亲手杀死枕边人。范正廉所图前程，罔顾无辜。你的表叔刘鲲，为了一百两银子，将侄儿送上刑台，太师府权势滔天，为平息生事，将陆家一门尽数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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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着陆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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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芸娘夸赞：“下手干净利落，一个都没有放过。落梅峰来了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会杀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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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七，你和我，本来就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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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浑身一震，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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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是。”芸娘走到她面前，笑着将她额前碎发别至耳后，女子手指冰凉，比这更冷的是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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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大仇已报，了无牵挂。”她爱怜地望着陆曈，“太累了，好孩子，何不留在这里，从此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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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陆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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